二百九十二 凶手暴毙(1/2)
津门诡事录二百九十二 凶手暴毙: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
大半夜的,有个人跑到警察三所报警,这人是梁斗的哥们儿,叫冯广,也是个打八岔干零活的,就是之前赚了俩钱在二荤铺请客那位。他是个光棍儿,平时最大嗜好就是喝两口。
他忽然跑到警察所报案,说有人要杀他。警察闻见他一身酒气,以为他是喝多了迷糊了,要么就是酒后和别人口角纠纷被人揍了。
冯广见警察不信,就扯开衣领,让值班警察看自己的脖子,只见他脖子上赫然有个手印。虽然不是很清晰,但是他一路跑来报案,加快了气血运行,所以脖子上的手印虽然不清晰,但却显出一片赤红。
他说自己前几天替别人体检,应付卫生部门检查,赚了两块银元,要搁着别人,都得省着慢慢用,他是光棍一个,靠着打八岔混日子,也不在乎,所以这几天就天天去二荤铺喝两盅。
今天喝完酒,还没过老铁桥,就在一个胡同里,遇上个穿黑衣的人,这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恰自己脖子。冯广虽然胆子不大,但泥人也有个土性,兔子急了还咬人呢,更何况是有人想要自己的命。登时就乱踢乱打,也不怎么就这么寸,让他一脚正踢在对方裤裆下。
对方背着突如其来的一脚踢中要害,登时就倒地不起,冯广爬起来就要跑,谁知道对方一伸手抓住了他脚脖子。他也不敢回头看,朝后面就是一脚,感觉像是又踢中了对方。他过了桥头也不回的往警察三所跑,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晕了还是死了。
最近天津卫出了个开膛剖肚的凶犯,值班警察听他说完也不敢怠慢,赶紧又叫醒两个冲盹儿的警察,跟着冯广一起来到了他说的那条胡同。
谁料到,那条胡同里当真倒着一个人,可走近一看,这人不是晕了,而是死了!
这人一身黑衣,脖子上有一道刀伤,鲜血流了满地,肚子也被人划开了,肠子肚子全都流到外面。这几个警察,连带报案的冯广,见了如此惨烈的情状,都是一阵不由自主的恶心呕吐。
冯广胆子,差点没吓尿了,搬着自己僵直的双腿,就想来个凉锅贴饼子——蔫溜!可双腿抖得厉害实在不听使唤,没走几步呢,就被值班警察一把薅住脖领子。
这新来的警察也没什么经验,以为案子和冯广有关,见他想溜,上去就给冯广踝子骨上一警棍,疼的冯广抱着腿在地上打滚,只学油葫芦叫。躺在地上滚来滚去,还粘上不少死人的鲜血。
其实冯广看见死人,自己又报案说踢了这人两脚,现在一回来看见这人死了,实在是怕粘包吃瓜捞,所以才想悄悄溜走。
三所大半夜就几个值班警察,出了凶杀案也不敢怠慢,边赶紧上报到了总厅。等韩大胆儿得到消息的时候,已经快天亮了。
他本想今天一早就到嫌疑目标家里拜访,谁知道一早接到张彪的电话,说是发生了凶案,他以为是开膛手模仿犯可到了现场一看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现场在过了老铁桥,靠河北一侧的胡同拐角,位置和前两个案子,以及卢俊被杀案的现场位置很像。
韩大胆儿到的时候,现场已经被绳子圈住,附近也有不少人围观,但好像一早就被警察隔开,所以现场没有遭到任何破坏,这倒是让他有点意外。
他稍微问了两句报案人冯广说的情况,就来到尸首旁边,现场勘验。
死者是个中年汉子,个子很高,穿一身黑衣黑裤,千层底布鞋,手上带着一副黑色手套,黑巾蒙面。扯下黒巾,见此人长得鹰钩鼻子,丹凤眼,细眉薄唇,留着平头短发。鼻子上有个鞋印儿,两行鼻血从鼻子一指流过嘴边,此时已经干涸了。
尸首倒毙在墙角,脖子上有一道平直的刀口,从右向左,横着切断了颈动脉,鲜血喷溅了一墙。
死者左手握着一柄一尺长的短刀,刀刃十分锋利,还粘着血迹,但刀口中段有一处缺口,末端有一块微微卷刃。他右手四根手指齐根而断,断指散落一地。
他胸腹被竖直划开一个口子,伤口出直接切开了外衣和里面的皮肤、脂肪、肌肉、筋膜,但是却没有伤及内脏,脏器外流垂在体外。
韩大胆儿将此人持刀的手打开,摘下手套,见其指掌处有老茧,手背拳面也有硬茧,显然是个习武的练家子,而且还是左撇子。他脚上穿的布鞋,鞋印儿大样式,和之前卢俊被杀案,湿泥上,卢俊鞋印儿下压着的那个鞋印儿一般无二。
这黑衣人身上还斜背着个牛皮大包,一看包里的东西,却是一叠油纸,一瓶酒精,一指大号毛笔,一瓶子红不次咧的不知是红墨水还是什么,其中好像还掺了动物的血。还有张符咒,符咒上的图案,就跟剖腹案,凶手写在墙上的一模一样。
包里还有一个蛹软布包裹的玻璃罐子,盖子封死打不开,盖子顶上连着两根跟牛筋软管,一根短的一头是个玻璃针管,但是没有针头,另一头长管则连着一根打针输液的针头,韩大胆儿瞬间就明白了一切。
死的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卢俊案的杀人凶手!
张彪听韩大胆儿所言,忙问道:
“他是凶手?就是那个开膛手模仿犯?”
“不是!他只是卢俊案的凶手!”
李环道:
“那他怎么死了呢?”
韩大胆儿还没回答,一旁远远的三所值班警察就道:
“说不定就是他干的!”
说着用手一指,抱着脑袋蹲在一边的冯广。
冯广以前在街面上见过韩大胆儿,一间他来了忙要起身,嘴里喊道:
“韩头儿!韩头儿!不是我,我是报案的,这位副爷上来就冤枉我,还给我一棍子,您了明察秋毫啊!”
他刚要起身,旁边警察用手里警棍一指,示意让其蹲下,冯广知道这警察有冲又楞,下手还没轻重,心里胆怯赶紧又抱头蹲下,但嘴里却不拾闲,一指嚷嚷自己是冤枉的。
韩大胆儿看看警察,三所的警察他都认识,可没见过他。见这警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,年纪轻轻,长得浓眉大眼虎头虎脑,身材也精瘦健壮,脸上还带着点稚气。便走上前问道:
“你是新来三所的警察?”
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番韩大胆儿,才点点头。
韩大胆儿问道:
“你为甚把报案的抓住?”
警察道:
“是没弄明白之前,先得把他扣住,万一这死人要是和他有关,或者他故弄玄虚,明明是杀了人,却贼喊捉贼怎么办?再说他也承认在胡同和人有过拼斗,具体情况没查清楚之前,让他跑了往哪儿逮去?”
韩大胆儿点点头,然后指着围着现场的绳子,问道:
“这绳子也是你拉起来的吧,你还组织人维持现场秩序,不让围观百姓近前,干的不错!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警察有点纳闷儿。
韩大胆儿道:
“那绳子胡同口绑木桩子和石墩子的草绳,是你临时找来的,你看你袖口的泥,应该是解绳子时候在木桩子和石墩子上蹭的。其他几个三所的警察身上袖子上可没有。
再有你后腰上又草绳横着蹭的泥印儿,应该是维持秩序时候,有百姓想近前,你背靠绳圈围着的现场,结果蹭上的!”
警察有点吃紧,瞪大眼睛看着韩大胆儿,问道:
“您了是?”
这时候,张彪对警察道:
“咱们侦缉科的津门神探,韩头儿你都不认识?”
警察一脸惊喜,忙道:
“原来您了就是韩大……不不……韩头儿!”
韩大胆儿道:
“叫嘛都一样,你叫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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