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宙篇：跨越过去、现在、未来（2/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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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，在某一个未来的画面中，哪怕人类逃到了宇宙的尽头，在某个类似地球的环境下繁衍生息。
同样也在某一天，被蔓延而来的猩红能量所吞噬。
由此可知，这已经不单单只是人类文明的灾难，而是整个宇宙所有已知、或未知生命体的灾难。
良久，林宇收回思绪，转身将苏沐云轻轻拥入怀里。
轻嗅着她淡淡的体香，林宇心中的躁动缓缓平复下来。
就好像掉进了温柔乡般。
温暖、舒适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林宇抬起头，目光温柔而又坚定的看着苏沐云，轻声道：“准备开启九幽计划吧，不管迎接我们人类的到底是什么结果，今天过后，一切都会结束了。”
九幽计划。
是人类文明即将走向毁灭的最后手段。
届时，所有人类会通过意识上传的方式，将自己的记忆永远储存在伏羲的运算当中。
这样一来，当现实世界毁灭的时候，全人类的意识都会随着伏羲的终结，而瞬间消散。
没有任何痛苦，也不用经历任何的磨难。
人们将在伏羲所编织的虚拟梦境中幸福的生活下去，直到灭亡。
“嗯，不论什么结果，我都会一直陪你走到最后。”
苏沐云轻轻点头，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。
“好，那等我回来。”
林宇温和的笑了笑，在苏沐云洁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。
随后，他毫不犹豫的点击了系统界面中的未知传送。
刹那间。
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，虚空如镜面般破碎。
在空间崩解的碎片之间，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，呈现在林宇眼前。
扭曲的时空交叠震荡，化作一根根不可名状的细线，错综复杂的横竖在虚空之中。
细线在虚空中凝结，变成点阵，然后又化作平面。
平面从二维中升起，再成为脚下的平台，最后变成林宇难以理解的形状——吸收一切的未知黑洞。
站在未知的平台上，庞大的信息量如同狂风般灌入他的意识。
时间像是被狂风卷挟的书页，狂乱而毫无章法地翻动。
千万年的时光从林宇的脑海中划过。
在光怪陆离的色彩间，他看到了无数星系的诞生与消亡。
看到了无数星系诞生与消亡时所产生的光芒。
那是来自亿万年前古老星球的光辉，昭示着人类所生活的地球，在宇宙的尺度间，仅仅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混乱无序的空间趋于稳定。
林宇从庞大的信息中清醒过来。
他已经明白自己的熟悉感从何而来。
因为他不是第一次造访这里。
就在这时，虚空汇聚成了一双洞察万物的眼睛，向独自站立的生灵，投下了毫无温度的目光。
有声音在黑色的深空中响起，恍若是直接传入他的脑中。
这是林宇从未听过的语言，仿佛是宇宙的回音，又像是千万人的合声，但他却能无端明白其含义。
此刻，他与祂之间的对话，是他的“回忆”，亦是他的“现在”，更是他的“未来”。
“你对看到的东西感到困惑？”
“这是什么地方？”
林宇疑惑的问道。
在刚刚庞大的信息中，他只看到了自己这几十年来，进入这里的全部记忆。
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，自己又经历了什么，这部分记忆却消失不见了。
“界外空间，人类所能抵达的维度边界，你也可以称它为“门扉”。”
“你可以理解为，这是我们为地球上一切生命所准备的“会客室”。”
“为了让人类适应，我们将它的外形，暂时改造成了能够被你们理解的样子。”
“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？你们又是什么？”
林宇再度问道。
“你的出现，代表名为“人类”的文明体，出现了跨越门扉的可能性。”
“我们是观测体文明意志的集合，出于“规则”，我们无法对人类的历史做出直接干涉。”
“在观测的初期，我们因为过渡干涉，而加速摧毁了数个刚起步的文明和宇宙。”
“极少数的“我们”拥有能够行走在低维世界的“投影”，“他们”可以是信使，可以是“旅行者，也可以”是“钥匙”。”
“你的身上就有“我们”当中投影的“钥匙”。”
回荡在宇宙间的声音如此解答。
钥匙？
系统？！
林宇瞬间明白了一切。
难怪系统发布了引导任务和主线任务之后，就再也没有动静。
原来这就是答案所在。
系统，或者是钥匙，是“祂们”用来引导人类文明的工具投影。
“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林宇继续问道。
“观测，观测人类以血肉之躯，触及未开之门的瞬间，并见证每一个可能性中，人类真正的未来。”
“我们想要知道，人类存续的可能性。”
“我们一直在等待通过最终“试炼”的文明，和我们一起打破“规则”的未来。”
“既然你已经抵达了这里。”
巨大的双眼在天幕中消失，黑色的空间骤然收紧，吞噬一切的未知黑洞在眼前放大，将林宇瞬间笼罩进去。
“那就用你的意志告诉我们，人类的答案吧。”
随着最后一句话回荡在耳边，林宇的意识陷入了短暂的黑暗。
像是过去了一瞬，又像是过去了千万年。
林宇睁开了眼睛，出现在眼前的，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。
“你醒了？喝点醒酒汤吧。”
就在林宇迷糊间，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，让得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声音来源处。
白炽灯的照耀下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惊艳、清冷的俏脸。
而这张精致俏脸的主人，正是林宇最熟悉的人——苏沐云。
“我这是……回到了过去？”
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，林宇愣住了。
来不及思考，无数的记忆便如同潮水般，疯狂的涌了上来。
恍惚间，林宇看到一个又一个“自己”重新回到这里的身影。
他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，带领人类或躲避、或反抗、或自我毁灭、或同归于尽。
他们拼尽了一切手段，与猩红能量顽强的对抗。
但最终，他们发出了悲伤的恸哭、愤怒的咆哮、绝望的哭嚎……
直到最后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虚影在他面前停驻，面带微笑的说道。
“你知道吗，自由意志的存在，意味着人类不可能预知未来，而人类之所以知道自由意志存在，是因为人类直接体验过它，意志是个人意识的本质部分。”
“与此相类，预知未来又与自由意志产生了矛盾，正因为能够自由选择，所以人类无法预知未来。”
“换句话说，即便“我们”知道了所有的可能性，挑出了最好的选择，最后的终局，或者说某一个悲剧，还是无法避免。”
虚影一边说着，一边将手中的东西递向林宇。
“对于那些处在更高维度的观测者来说，或许时间本身就是一本随意翻看的书籍。”
“人类的过去和未来，就像是完全铺开的画本，上面的细节全都纤毫毕现，清晰无比。”
“虽然“我们”接受了宿命的枷锁，但宿命还有变化的可能，这是观测者穷尽一切都无法计算出的结果。”
“所以，我们人类还有一线生机，那个变数，掌握在人类自己手中。”
“而属于人类未来的正确答案，只有人类自己能够给出。”
虚影的手掌缓缓摊开，一个红色芯片露了出来，闪闪发光。
就像是一团燃烧的星火。
林宇伸手接过红色芯片的瞬间，虚影仿佛失去所有力量般，化作尘埃消散。
不过，从红色芯片上传递过来的，不仅仅只有猩红能量的记忆。
还有所有世界线中“自己”坚定不移的信念、无法消解的遗憾、以及全人类的意志。
“是啊，人类本身就充满了变数，只要未来出现一个新的契机，就足以诞生全新的可能性。”
“而这，正是人类的魅力所在。”
林宇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，全力捕捉着所有在过去与未来中看到的关键信息，将它们尽数传递给手中的红色芯片。
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关键信息涌入红色芯片。
这由无数次重生、无数次毁灭、无数次“林宇”的积累所凝聚而成的星火，几乎以烈火燎原之势，瞬间燃遍了整个空间！
无声的烈焰中。
赤红的光芒突破了层叠的时空缝隙，最终贯穿了外界那颗吸收一切的未知黑洞。
“这就是……人类的答案吗？”
凝视着那颗冉冉升起的红日，观测者终于见证到了人类全新的未来。
那是无数个未来中，唯一正确的道路。
未知黑洞停止了运转，“投影”开始无法维持它本身的形态，显露出一扇未知的门扉。
林宇的身影再次站在了未知的平台上。
“人类，你得到了通向更加广阔宇宙的门票，你可以选择那个对你来说最为完美的世界。”
观测者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淡漠，而是带着某种虚幻的温暖，似乎是在欢迎祂们的同伴。
“谢谢，但我拒绝。”
林宇微微一笑，没有任何的迟疑。
“对于人类来说，一切能够被感知的实体，都以三维的形式存在，“时间”是人类无法干涉的规则。”
“而对于更高维度的生命而言，时间却是以另一种形态所展现的实体，你们的过去、现在、未来，都是一本页码清晰的书本。”
“一旦离开这里，你将不再拥有观测未来和干预时间的能力，你会忘记看到的所有过去与未来，不再有改变过去的机会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变得从未存在过。”
“即使是这样，你也还是不会选择跨越这道门扉吗？”
观测者发出了最后的询问。
“我确定，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，未来如何，我会和她们一起去见证。”
林宇仿佛想到什么，脸上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。
观测者沉默了良久。
直到整片空间在寂静中出现裂痕，开始缓慢地崩解，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。
在意识彻底离开界外空间时，林宇听到了“祂”最后的回应。
“那么，到那时，“我们”会为你们新生的未来送上祝福。”
………
（全书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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