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提前入校(1/2)
昙页漫卷第3章 提前入校:准备有声小说在线收听
“唐老师是在等什么人吗?”
外国语学院东二楼,有学生好奇地站在走廊打探。
窗外温暖的光线落在挽着衣袖的白衬衫上,他正垂眸看向屏幕,眉骨和鼻梁形成一道险峻的光影分割线,眼神黯淡。
她没来。
唐梵合上电脑,微微仰起头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怪他自作多情,她只是勾勾手指,他却已经乱了阵脚,真是个白痴。
年轻又形貌迭丽的异性,总是会吸引许多目光。
一个女学生微红着脸颊凑上前来,“学长,我有些关于古文字的问题想请教,不知道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。”
唐梵倒也没拒绝,在她递来的手机上输下一串数字。
等几天后,女生怀着激动的心情拨打过去时,却听见了一道明显属于中年女性稍显低哑平稳的嗓音。
“您是唐梵学长的家人吗?”女生仍然不死心。
对方不解地嘀咕,“这唐梵怎么老是留错号码,我是他导师葛荣静,你有什么事儿吗?”
“嘟——”
谢邀。
——
范慈恩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,但周边除了一株株娇翠欲滴的芭蕉树和杂乱的夹竹桃外,一个人也没有。
午后的天气有些闷热,高大的芭蕉叶漏下几点煞白的光斑,四周静悄悄,行李箱在地面发出的咕噜声,反而让她心里揪了起来,或许应该麻烦一下师姐的。
可那位大师姐脸上挂笑,眼里却全是“千万别来打扰我”的意思,根本没有几分真心。
她要是再耽误别人时间就有些不太识趣了。
在来学校之前,她就和葛老师提前说了声,反正研究生宿舍已经安排好了,倒也不怕没地方住。
此刻,她按照导航指示往前走去。
周边的建筑很有特色,连某些不起眼的檐隙间都有精美的雕花,远处有一条浅棕色、身体匀称的短毛沙皮犬敞着肚皮假寐。
才走了十来步,“汪——”沙皮犬突然吠叫起来,与此同时身后传来重物折压树枝的咔嚓声,有东西在移动。
密密匝匝的冷汗从她背后往外冒,听声音可不像是小型动物,野猪?还是熊?没听说学校里还有这种危险的野生动物啊。
范慈恩下意识攥紧了行李箱拉杆,有东西抵在她手心里,多少给了她一些安全感。
她盯着被晒焉的夹竹桃,突然拆下手上的珠链往身后掷去,那只沙皮犬愣了下,随即撒开脚丫子冲了出去。
“啊——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“范慈恩,我招你惹你了,平白无故的你扔个手链到我这儿干嘛。”从繁密的枝叶钻出来的年轻男人,惊慌失措地往前跑去,只留给她一个背影。
眼看就要被沙皮犬给追上了,恐怕少不了挨上一口,楚煜声腔都带着颤音:“救命啊,我最怕狗了——”
见是认识的人,范慈恩缓缓吐出紧张的气息,还没来得及呼人救援,就见到楚煜和那只沙皮犬已经跑到了长廊的柱子旁,玩起了荆轲刺秦王的把戏。
也不知跑了多久,天边的团遮住了一部分太阳,好像一下子阴凉了许多,他俩终于停了下来。
沙皮犬累得趴在地上直哈气。
楚煜快步走到范慈恩身旁,咧嘴笑道:“小样儿,没看过现代版的‘秦王绕柱走’吧。”
“确实没看过。”
范慈恩没想到他也会提前来学校,略一整理裙摆,方便他推着走,她笑道:“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在开往南大理的火车上了呢。”
“我倒是想,程师姐说你来学校了,让我也赶紧过来,省得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。”
范慈恩估算了一下时间,大概在她刚和师姐说了这件事后,师姐就立马给楚煜发的消息,所以在她昨天留在酒店休整的时候,楚煜就已经到学校收拾好了宿舍。
楚煜说:“那些拓片笔记真的好复杂,我现在就会默写几个字形,有点儿焦虑。”
“什么拓片笔记?”
范慈恩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。
“没什么,就是一些跟甲骨文相关的资料……”楚煜意识到了什么,脸憋红了,转移话题道:“之前群里发的书单你看了多少了?”
甲骨文,主要指中国商朝晚期王室用于占卜,而在龟甲或兽骨上用契刀刻下的文字,是中国及东亚已知最早的成体系的一种古老文字。根据其特质又被称为“契文”、“甲骨卜辞”、“殷墟文字”或者“龟甲兽骨文”。
“大概扫了几眼。”
楚煜知道她是跨考生,自然不比自己本科便是相关专业,于是安慰道:“没关系,我也才看了一小部分。”
学校东侧有一处大书房园林建筑,临靠荷塘而建,花岗岩粱式桥的一侧连接着书房的花园和水榭,而另一侧则是通往长廊。
荷塘里的水快干透了,两人走近了才发现水榭初建时的精致满洲窗,如今换上了朴素的木窗,整体少了几分风雅。
范慈恩让楚煜将自己推到宿舍楼下,先将行李箱放回去。
宿舍里没有安装电梯,得将轮椅抬上去才行,让范慈恩和楚煜犯了难。
这个时间段除了宿管阿姨在,也没什么学生。
阿姨出主意道:“让你男朋友抱你上去。”
“嘿嘿,阿姨你误会了,我俩不是情侣。”楚煜又挠着头对范慈恩说道:“要不我先把你抱上去,然后再来抬轮椅。”
说到这儿,饶是他平时脸皮极厚,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。
“算了,你坐好,我连轮椅一起抬上去。”楚煜越想越觉得可行,他摩拳擦掌,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。biνne
范慈恩眼瞳放大,忽然就想起了和这蛮小子一起复试的场景,当时她抽到的号码在前,复试结束后,有些丧气地推门出去。
下一个考生就是楚煜,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他,擦肩而过的时候,他将自己的背包交到了她手上,一句话没说就进了考场。
范慈恩想走也没办法,在楼下的花坛边等了会儿,他终于出来了,衣衫不是太严整,她好奇问道:“你怎么还脱了衣服?”
问完她就觉得不太好,按道理来说禁止考生互相交流考试内容。
楚煜一边拉羽绒服的拉链,一边说道:“刚才有考官说,这个专业需要长时间坐下来看文献,可能会经常熬夜,问我身体怎么样。”
“然后呢?”
然后他当场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外套,并且像拍言情剧一样,优雅、缓慢地一点点脱了自己的毛衣,向在场几位50多岁的考官360度无死角地展示了一圈自己的胸肌和腹肌。
考官们当场大脑宕机楞在原地,场面粉红而尴尬。
几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考官这辈子也没想过能遇见这种面试。
这放在整个学术界,也算是相当炸裂的存在了。
“等等,要不然还是按阿姨说的,你先抱着我上去吧。”范慈恩赶紧制止了他,真要按照楚煜说的那样做,姿势难看不说,还很危险。
“那也行。”
楚煜刚想走,没想到迎面走来一人,“这个人看上去有些眼熟。”
范慈恩也朝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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