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古国千机〉 五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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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疑点分析
秀秀说你失血太多了,你在我身上靠一会,他们一会儿就拿到药了。
树荫下,丁宇静静地靠在秀秀大腿上,秀秀轻轻帮他理一理乱七八糟的头发,她的声音仿佛从梦里传来:“你个大傻瓜,干嘛要那样救我啊?”
丁宇笑着说你这八九十公斤不是交给我了吗?我总得负责将你带下去。
秀秀横他你还笑,人家都快急死了。
丁宇反而安慰她说没事,那么危险的情况都过去了,这点伤算什么?要不了一个星期,保证连伤痕都没有。
秀秀说这是你自己说的,要是一个星期不好我跟你没完。
说完不讲理的话,她自己笑了,悄悄问他,你本来快成亿万富翁了,宝贝都到手了,现在因为我全都丢了,恨我不?
恨!丁宇说你回去后将你的汽车赔给我好了。
不干!秀秀说你个土包子又不会开。
话题轻松了。
大黄和二狗回来了,带回了些黄歧,这两个家伙,就只认得黄歧,简单包扎一下天色已不早,一路下山。
宝贝得而复失,大黄和二狗很是懊恼,但丁宇开导他们说咱们运气算不错的,好歹还在宝贝上摸了一回算是有过亲密接触,四个人上山,四个人下山,又没损失什么,你看看人家罗强,五个人性命全丢了,得到了什么?
二狗和大黄在比较中得到平衡,对未来又展开了想象,大黄说今天这趟还是值的,至少他坚定地相信鸠鹚古国是有宝贝遗留的,所谓好汤不怕饨得久,这句话得到了丁宇高度评价。
三马突突地下山,到了河西畈丁宇和秀秀下车,按丁宇的想法是直接下车睡个觉,但秀秀不干,坚决要带他去九资河卫生院。
在卫生院里,秀秀跑前跑后张罗,将他安了一间最好的病房,上了药后打针,秀秀在旁边帮他削苹果,削好了切成细片一片片朝他嘴里塞,象极了一对好得蜜里调油的情人。
针打完了回家,丁宇受伤的事情在家里才算正式公开,说的当然是在旅游时不心摔伤了,依然换来老妈的一顿训,说你一个大伙子有什么用?上个山旅个游都能摔伤,让娟子跟着你跑前跑后地弄药。
秀秀急忙帮他辩,说他好心呢,怕我受伤了自己才受伤的,妈妈一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,说这才象个男人,话题也转到秀秀身上,说你以后也注意点,这山路不好,开车一定要心,你这孩子开着车儿整天跑上跑下的,我的心总是悬着。
秀秀很感动地拉着她的手轻轻摇,很乖巧地说自己知道,肯定不会有事,你别担心。
一家人好不和谐。
吃过了晚饭,照例是秀秀钻进丁宇的房间,丁灵也照例是不准进。
一进房间,秀秀就帮他检查,说你的脸色不对,今天好好休息,真不用输血啊?
“别忙乎了,说说话!”丁宇靠在床上斜躺下,轻轻拍一拍床沿示意她坐下。
秀秀坐下了,问说什么?
丁宇说今天那个人究竟是谁?你有什么想法?
提起那个鬼脸人,秀秀多少有些心有余悸,四处看一看,悄悄地朝床里偎了偎,说我可不敢想起这张脸,你有什么想法?
丁宇说我至少有三个想法。
秀秀来了兴趣。
“第一个想法!”丁宇伸出一根手指:“上次你被蛇咬了,有一束药草莫名其妙地被送到我手边,会不会是他?”
秀秀很惊奇说为什么呀?如果说他是鸠鹚藏宝的守护人,他暗中下绊子害我们说得过去,有什么理由救我们?我们是挖宝的呀!
丁宇说你是看夺宝电影看多了,凭什么人家一定是藏宝的守护人?
秀秀说这人长得很碜人,真的很象是出土文物,这个理由自然摆不到桌面上来,也就不多分析,她问第二个想法是什么。
丁宇说第二个想法是味道!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药味,这种药味我闻过两次,一次是在十叔公的房间里,一次是在骆奶奶屋里那个地道里。
秀秀睁大了眼睛:你们还是老交情呢!第三个想法是什么?
第三个想法是……丁宇微微犹豫:“真的要说?”
说!秀秀很兴奋。
丁宇说:“上次你不是说窗外有人偷窥吗?我出去看过,窗户上有脓血,同样有一股似曾相识的药味……”
啊!秀秀大叫。
丁宇悠然道:“所以说如果说到交情,没准是你跟他有交情,而不是我!”
妈妈猛地推开房门:怎么了?她听到秀秀一声尖叫立刻跑过来。
“他老吓我!”秀秀指着丁宇向妈妈告状。
“我明天训他!”妈妈拉起秀秀:“咱们出去看电视,我还要跟你说话呢……”
出门一会儿,丁宇手机上收到了她的短信:“你妈明天准备让你跪搓衣板,跟本姐求个情,本姐饶了你。”
丁宇回复:“家里根本没有搓板,你才是土包。”
很快短信又回:“晚上要是睡不着找你算账。”
丁宇不回了,躺下了。
他内心有太多的问号,一直在大脑中徘徊。
第一个问题很奇诡,骆奶奶地下室里那只手真的属于骆奶奶吗?那只手在印象中很深刻,手虽然烂得血肉模糊,但骨架很大,不象一个农村老太太的手,难道并不是骆奶奶,而是今天这个鬼脸男人?
第二个问题是:如果骆奶奶的手真的烂成那幅模样,脸部一点不烂不符合逻辑,而雅儿在桥上看到骆奶奶,并没有说她有一幅鬼脸。而今天这个人手上戴着手套,如果说手上没点问题才真的说不过去。
难道那天晚上来家里偷窥的人并不是骆奶奶而是这个鬼脸人?越想越有点象,那天晚上妹妹一尖叫他跟老爸立刻就出了门,后面是封闭的,人要出来必须穿过十几米长的通道,他们出门后根本没看到这人,表示这人有着非常敏捷的身手,决不会是农村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能做到的。如果真是他,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?
还有,这个鬼脸男人跟着他们上山(二狗敏锐地发现一个穿雨衣的男人一直跟在他们后面,现在基本可以判断就是他),是为了什么?宝物在手的时候他不出来,宝物丢了在他们遇险的时候偏偏不惜暴露身形出现,倒象是专门为保护他们而来,为什么?
还有第三个问题!
这个问题让丁宇有点不忍去面对!
藏宝图两张合一能够顺利地找到藏宝的位置,罗强手中只有一张藏宝图,他是怎么找到藏宝位置的?另一张藏宝图只有三个人知道(假定那张原始图是瑶拿走的话),他跟秀秀不会有问题,问题真的出在瑶身上吗?她真的与罗强合伙对付他吗?
这一晚上,丁宇翻来覆去地睡不着,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,在梦里,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,在清静的河边,瑶偎依在他怀里,轻轻抚摸他的额头,告诉他:“宇,在杜鹃花开遍西山的时候,我做你最漂亮的新娘。”突然,她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,一匕首刺在他的手心。
丁宇猛地一惊,大叫一声“瑶”醒了过来。
他一睁开眼睛,就看到了秀秀,她正抓住他的手帮他换药,两目相对,她眼睛里温柔浮动。
第43章再探新屋垸
“做恶梦了吗?”她的声音轻轻飘来:“你额头全是汗。”
“没事!”丁宇轻轻摇摇头:“我自己来吧!”
“快完了,还疼吗?”
“不疼!”
吃完早饭,秀秀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?要不要去卫生院再看看,我总觉得你脸色很差,丁宇说没什么事,你该干嘛干嘛去,别象对待一个重症病人那样地对我,这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几天好日子过了。
秀秀转了三圈没找着该干嘛,就拉着妹妹丁灵去河里洗衣服去了,她一走,丁宇立刻起身,去了新屋垸。
现代世界纷繁复杂,很少有象新屋垸这样宁静的地方,外界每天都在变,它几百年都不变,就连村口那棵老槐树都不怎么长。
大黑狗还在,隔着池塘对丁宇犹有余恨。
公鸡也还在,在墙根下很高傲地爬虫子吃。
穿过寂静的老祠堂,丁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直达十叔公的卧室,老头刚刚坐上大蒲团还没来得及闭眼,就被他吓了一大跳。
丁家伢子,你怎么来了?
丁宇微笑着说来给骆奶奶送点补品,将随身带着的两盒人参鹿茸精、十全大补膏还有一瓶黄金酒放在桌上,十叔公连忙起身,说你这伢子又破费,热情地给他倒了茶,等丁宇坐下了他心地问:骆奶奶的事儿没别人知道吧?
丁宇立刻摇头,说我答应了你老的事,怎么可能不算数?这东西我是绕了个大圈子才带过来的。
十叔公说你这伢子办事我是信得过的,但以后啊,这里还是少来为好。
丁宇答应了,说十叔公,你那个盒子我打开了。
十叔公很兴奋,说里面有什么?
丁宇就从里面的藏宝图到最近的一次探险全都说了一遍,在说到那个鬼脸人的时候,他注意到两点,第一点是十叔公丝毫不惊奇,第二点是,里面屋里有动静,好象有人极轻极轻地从椅子上起身,椅子发出的最轻微的声音,如果不是他始终关注着屋里的动静,根本听不到。
听完他的故事,十叔公很感慨地说:鸠鹚古国中,传说是有一个镇国之宝,原来这传说竟然是真的。
镇国之宝,传说中是什么东西?
十叔公说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,只听说这宝贝极其神奇,有扭转乾坤之力,是鸠鹚国的立国之本,得之者定天下,失之者失天下,向来由大祭司一系掌管。
丁宇好不惊奇,说那块羊皮上明明写的是:请将军献出重宝,难道这将军手中的重宝是从大祭司手里抢来的?
不是这样!十叔公说塔僧乃是第二代大祭司的后人,按照祖先的安排,他应该是接替他父亲成为第三代大祭司,所以重宝就由他掌管,但他这个人和祖先不一样,对祭祀占卜这些根本没有兴趣,反倒对剑术、修炼这些东西兴趣很浓,向往的也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位置,而是冲锋陷阵的勇士,以他的聪明加上家族中雄厚的实力,他很快成为剑术最好、能力最强的勇士,攻城陷地,杀敌无数,一时敌人闻风丧胆,奉为鸠鹚国第一英雄。听到这里,丁家伢子,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?
十叔公给丁宇加了一回水,考他。
丁宇微微沉吟说:古代封建王朝有时候讲个权力平衡,国王放心让大祭司掌管重宝,是因为大祭司从事的只是一些祭祀、占卜之类的纯意识性工作,地位高但并没有什么实权,对他的王位没什么大威胁,塔僧本来就是大祭司,地位高了,再加上一身本事出众,成了鸠鹚国第一英雄,国王会不会对他不放心?
聪明!十叔公拍掌赞叹:“你这伢子实在是聪明,的确是这样,但你不知道的是,恰恰是国王的不放心,才让塔僧的成就再上一层。”
这个丁宇是真不懂!他更不懂的是:说到这段往事,十叔公说的话变得很有文化,跟平时用的词造的句都明显不同,倒象是有一个文化人跟他讲过一遍。
十叔公说:塔僧风头太露,国王担心王位不稳,就以一个谋反之罪将他捉了起来,但塔僧本领高强,从牢房里跑了出去,进了云城,国王三次派人去云城命令他回来,他回答的话就是:我杀人太多,自感罪孽深重,甘心为亡灵守灵。世人都以为他是大彻大悟,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修为已到了关键时期。
修为?到底是什么样的修为?丁宇问了这个很玄的问题。
十叔公说塔僧进入深山后,弃剑修心,从外功而转向内功,这一带都传说,楚地武术起源第一人就是他。
提起这段往事,十叔公兴致大起,好不容易才结束,丁宇看着他红光满面的脸好久,问了他一句:十叔公,你怎么知道这么多?
十叔公脸上的红光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拿起长长的烟竿抽烟,在青烟缭绕中长长地叹息:“这是一个老朋友告诉我的,他一生啊,都是被鸠鹚古国害的,为了追寻古国的一些秘密,他是妻离子散,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啊!”
丁宇心头一震,十叔公也于此时抬头,他眼睛里有让丁宇看不懂的东西,似乎很纠结。
丁宇缓缓站起,说十叔公,我要回去了,我跟骆奶奶告个别,她是在这间房对吗?
手指向最里面的那间房。
十叔公说她昨晚的病加重了,刚刚服了药才睡下。
“没关系,我看看她!”丁宇大步走向最里面的房间,十叔公急了,在后面追说你别进去,这病传染……
吱地一声,丁宇已经将门推开,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,昏暗的阳光下,一个人裹着被单躺在床上,面朝墙,一块雨布盖在脸上,全身上下半点不露。
丁宇一步步走向床边,十叔公站在门口,好象很犹豫。
桌上有一本打开的书,丁宇随手将封面翻了过来,赫然是一本《春秋列传。楚国篇》,上面还有一些用钢笔作的注记……
“丁家伢子,出来吧!”十叔公终于进来了,将丁宇拉了出去。
丁宇向床上的人说了一句:“骆奶奶,你好好休息,有空我再来看你!”
转身而出,告别十叔公直回河西畈。
河西畈此时的河边是五彩缤纷的动人时节,村姑们卷起了袖子撑乱了一河春水,家长里短的闲言,一时的打趣都将这条河映衬得更有生机,听着这些村姑说着一些闲事,秀秀心头如同白云轻悠,都市的生活似乎离她那么遥远。
她也在洗衣服,洗的当然是自己的衣服,她的衣服丁宇老妈次次跟她争着洗,好几次她都没起床衣服就被洗掉了,让她很不好意思,今天是有意将衣服藏了起来才争取到洗衣服的机会。
对面是雅儿,雅儿倒是洗衣服的常客,但今天她却有点不自在,这个美丽的女孩干嘛也来洗衣服啊?她真想做山村的媳妇啊?身边的人都在悄悄使眼色,悄悄地说这个女孩是丁宇的女朋友,说得让她心里酸一阵疼一阵的,真是吗?宇哥哥,你告诉我,你真的喜欢她吗?
突然她的心一跳,娟子和丁灵后面出现了一个人,正是宇哥哥,宇哥哥在走向她。
雅儿立刻低头洗衣服,装作没看见。
第44章大震动
秀秀看到了丁宇,看到水里的倒影她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,慢慢回头。
丁宇轻轻一笑说:“咱们去那边走走好不好?”
秀秀说把衣服送回去再走。
送什么?不是还有丁灵吗?丁灵,负责收拾残局!
丁宇命令一下,丁灵嘴儿翘得老高,这一会也等不得啊?凭什么老欺负我?
秀秀跟他离开时,脸蛋上有一层红晕,都不敢看对面那些村姑不怀好意的笑,走到几棵大树下才抬头:“干嘛呀?还嫌闲话不多啊?”
虽然是怪他,但从她流转的眼波来看,丫头并不生气。
丁宇说闲话归闲话,今天我想跟你探讨一个很严肃的话题。
秀秀说关于什么呢?
丁宇说是关于那个鬼脸人的话题。
没事儿!秀秀说探吧讨吧,这大白天的,才不怕你说鬼故事。
丁宇笑了,说那就从最恐怖的事儿说起,我基本上可以确定,那天晚上偷看你的那个人就是这个鬼脸人!
这恐怖吗?秀秀说最恐怖的事儿才不是这,是他露出一张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脸,在潭边向我伸手,我不抓住有人还不高兴,幸亏他戴手套了,要不,我宁愿掉进去也不拉这个手。
丁宇横她一眼,人家救了你的命知道吗?这救命的手哪怕烂得只剩下骨头,依然是天使之手,懂吗你?
秀秀说,嗯,土包这话有点哲理,本姐记下了,还要探讨什么?
丁宇说探讨他的动机!
秀秀的秀眉皱起,说你的分析呢,全面拿出来。
丁宇的分析是:这个人很奇怪,在我们整个行动中若隐若现、若即若离,平时根本不显形,但到了我们有危机的时候,他偏偏冒出来,救了我们一次又一次。
秀秀插话:你真的确定上次送蛇药的也是他?
丁宇依然是基本确定!他接着说但凡救人的事儿,总有目的,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,你想过没有?
秀秀调皮地说,如果不是他那么可怕,我基本可以断定他喜欢本姐。
丁宇重重点头说正确!我也基本上这么判断。
秀秀给了他一拳头,你还真这么想啊?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吗?
丁宇说你觉得恐怖是因为你理解有问题,喜欢有很多种,有爱人间的喜欢,就是你动不动想歪的这种,但也有父母亲人的喜欢,就是我说的这种。
秀秀的脸色变了!
丁宇盯着她的眼睛,缓缓道:“你有没有假设过,假设他是你的父亲?”
秀秀一跳八丈高,说你开开开什么玩笑?
“开玩笑吗?我从来不在你最敏感的问题上开玩笑!”丁宇郑重地说:“我觉得他就是你父亲,至少有三点证据!”
秀秀大叫:你快说!
“第一点证据:他没有理由为保障我们的安全而跟着我们历险,除非他是我们这群人中的亲人!”
秀秀激动异常,说这不算什么证据,快说第二个。
第二个证据是:你父亲的水壶不出现在张村不出现在李村,偏偏出现在新屋垸,而那个人,我基本可以判定就在新屋垸。
秀秀一把抓住他的手,说你说十叔公当初说的话是谎话?
是!丁宇说还有一个证据,我刚刚从新屋垸回来,在十叔公那个屋里,有个人躺在床上,头脸完全不露,但我依然可以判定他并不是十叔公所说的另一个人,不折不扣就是那个鬼脸人,而他桌上有一本书,是《春秋列传》,里面有注记,知道注记上的笔迹是谁的吗?
我父亲!秀秀大叫。
是的,与你父亲的笔迹完全相同!
我们去新屋垸!秀秀大叫:丁宇,你立刻送我到新屋垸,如果他真是我父亲,我……我……我就算是死都愿意!
一路上秀秀很激动,丁宇都担心她将车子开翻,幸好有惊无险地开到古老石桥边,一下车秀秀就跑向新屋垸。
十叔公刚从屋里出来,一看到她很惊讶,说姑娘你怎么来了?
秀秀大喘气说我我我,我了好半天不知道怎么说。
丁宇从屋角转过来,说十叔公,她来找她爸爸!
她爸爸?十叔公满脸不懂:她爸爸是谁?
丁宇回答:华远局长!
华远局长……十叔公道:华远局长是哪个?
丁宇直视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他就是躺在你床上的那个人!
十叔公微微一震,昏花的老眼突然充满了机警,丁宇与他对视,秀秀在旁边大气都不出。
好久,丁宇深深叹息:“十叔公,愿意听一个故事吗?”
十叔公轻轻点头。
丁宇吸了口气,缓缓开口:“八年前,有一个好局长,为了罗田旅游事业的发展,一个人进入神仙谷,探索旅游的根,这条根我原来也不知道是什么,现在我明白了,旅游的根就是这个地方的人文历史,就是鸠鹚古国的秘密。他成功地发现了古国的遗迹,本来可以风风光光地回到单位,开创本县的传奇,但他中毒了,是一种远古的毒素,全身上下烂得没几块皮肉,他担心这极具传染性的毒素影响到自己的家人、影响到社会安全,甘愿一个人躲在一间屋里,八年来忍受与妻子儿女的两地分别。而一个可敬的百岁老人,敬重这名局长的为人,不仅多年来为他医治毒伤,也甘心情愿为他保守秘密。”
秀秀眼眶里全是泪水在打转,扶着老桑树颤抖着,而十叔公,拄着大拐杖一言不发。
丁宇缓缓道:“你错了,十叔公,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,有些事情需要帮助。”
十叔公缓缓抬头,眼睛里也有泪花闪烁。
丁宇的目光从他肩头掠过,大声说:“华局长,你以为你这样一个人忍受孤独就是对家人的关爱吗?不,你也错了!你不明白这世上有一种情,是不在乎容貌、病痛,只在乎能不能相聚相守,她们宁愿守着你永远躺在病床,也无法接受你生死不知的痛苦煎熬!”
“爸爸!”秀秀猛地跪倒在地,一声悲怆的大呼传入寂静的百年老屋。
十叔公久久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,慢慢转身,向屋里叹息般地说了一句:“老兄弟,你还不肯出来吗?”
丁宇的眼睛亮了!
第45章老局长的心事
十叔公身后出现了一条身着雨衣的人影,背向门外,身影也在轻轻颤抖,他的声音轻轻传来:“秀秀,你起来!”
熟悉的声音从尘封八年的等待中重新唤醒,秀秀头脑一阵昏眩,猛地站起,大叫爸爸扑向门口,十叔公将她拦住了,丁宇也从后面将她拉住。
“秀秀,别过来!”雨衣人轻声说:“我的好女儿,别让爸爸身上的毒传染给你!”
“爸,我不怕!”秀秀挣扎着,泪水流了满脸。
“你不怕,但爸爸怕!”华远说:“如果你坚持过来,我立刻就走,从此永远不见你的面!”
秀秀立刻停止了挣扎。
“你妈妈好吗?”
秀秀哽咽着说妈妈很好,她一直在等着爸爸,等得好苦好苦,爸爸,我们回家!现在就回家!
“等了八年,终于看到我的秀秀长成了漂亮的大姑娘,爸爸心里高兴!”华远说:“我不能回去,你回去告诉你妈妈,就说我死了,让她另外找个人好好过。”
“不!”秀秀大哭。
“别哭!”华远低沉地道:“如果你不想你爸爸今天就死,你就按爸爸说的办!”转身而去,外面的哭叫他已完全听不见……
爸爸!爸爸!秀秀大叫两声,昏倒在丁宇的怀中。
十叔公长长地叹息,也转身。
但丁宇在后面叫住了他,他问十叔公,华局长这毒真的没办法治吗?
十叔公沉重地点头。这几年来,他带华局长去了北京上海,也尝试过治疗,最后在武汉的一次治疗,才让他们彻底放弃。
为什么会放弃?
因为武汉那次治疗时,一名护士感染了毒素,死了!老兄弟就再不治了。
那你?你有没有感染?
我不同!十叔公说我对这种毒素研究已有七八年,虽然没办法治,但毒素也感染不了我,骆奶奶就不行了,她照顾了老兄弟才三个月就感染了,我花了三年才治好。
原来骆奶奶三年前的病因是照顾华局长所致,所有的疑团彻底解开。
丁宇还有一个疑问:十叔公,你可以抗拒这种毒素是为什么?
十叔公说他体质不同,时候就被庙里的老师傅用药水洗过,长大后基本上百毒不侵,说起要解这种巫寨的剧毒,按老人传说是用湖里的一种无尾鱼,但当时的湖早已平了,现代的天堂湖只是近几十年修的人工水库,里面不太可能有这种无尾鱼,他也是用自制的药水帮华局长洗澡,才勉强将他的毒素化解一部分,要想全部除尽实在做不到,除非能找到当年塔僧留下的奇药,否则,这老兄弟怕是活不了一年。
塔僧留下的奇药?丁宇眉头皱起:会是什么?我曾经找到过百年首乌,行不行?
百年首乌正是十叔公药水的主要原料,但这个显然不足以解决全部问题,十叔公说:“除非是传说中的血莲花,但我找遍了整个神仙谷,都没找到,也许这只是传说!”
丁宇猛地一惊,怀里的秀秀慢慢睁开了眼睛,一醒来又叫爸爸,从丁宇怀里一弹而起。
丁宇一把拉住,转向十叔公:“十叔公,你确定血莲花可以治好华局长的毒?”
“血莲花,天材地宝,可解万毒!”十叔公道:“如果能够找到血莲花,我保证他一个月内恢复正常!”
秀秀猛地回头,紧盯着丁宇,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。
丁宇向她缓缓点头:“这件事交给我来办!”
“我们一起去!”秀秀一回手就拉住了他。
“不!”丁宇说:“这次我不带你去。”
“为什么呀?”秀秀急了。
“因为我不想你爸爸好起来的时候,找不到你!”
他去了,秀秀久久地看着他的背影,久久不说话。
当天晚上,秀秀没有来,看来是陪她爸爸住在新屋垸了,第二天清晨,得到丁宇电话召唤的两伙伴全来了。
一见面,丁宇就问大黄,你子昨晚又发财了?
大黄眼圈黑黑的回答他:那是必须的!
我日!丁宇说还必须,现在倒成惯例了,又搞了多少?
昨晚火有点偏,不是太正!大黄说也才一万八!
才一万八!丁宇很感慨:二狗,咱们是不是也该弄点事业干干了?这子脱颖而出,让咱兄弟跟他有了距离感了。
二狗连连点头,说跟大黄说了,哪天借我几万,我换个车,这车他娘的实在开得要吐!你呢?有什么投资计划,让大黄借点给你?
丁宇说我还真有一个投资计划,但投资有点大。
什么投资?
丁宇说他看中了本村的学,那里是三伙伴都上过的学,计划生育执行很成功,现在孩子少了,这学开不下去了,并到了临近的村,学操场都长了草,丁宇说按我的设想,只需要十几万就能将这野鸡不生蛋的地方买下来,将前面的池塘修整修整,弄点鱼养着,旁边的桑园改造一下,做成菜园和果园,校舍不用拆,随便改造一下就是餐厅,到时候啊,池塘里钓鱼,餐厅里用餐,吃的是自己种的自己养的,这个“农家乐”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?
二狗很怀疑:“那个破学离路边远着呢,谁吃饱了撑的去你那土菜馆里吃饭?”
丁宇说这你就不懂了,现代人有时候犯的就是个贱,豪华饭店吃多了吃腻了总想换个口味,我这农家店打的就是一个“土”字招牌。
二狗说可按你说的投资不土啊?没个二三十万不用作这个想。
丁宇说那也是,咱家房屋不是泡汤了吗?老妈攒下的七八万准备给我娶媳妇,我让媳妇还在她娘家养个十几二十年再说,先将事业干起来,差额嘛也不是太多,十几二十万的事,大黄老板,可以考虑借给我十几万不?
大黄随手从钱包里丢给他一张卡,说上面刚好十万,你子先花着,倒把丁宇吓了一跳,你来真的?
大黄说什么真的假的?老子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,什么都是假,就是人民币是真,以前老子倒运的时候连狗都追着咬,现在有钱了银行人都叫大爷!
丁宇将这卡片反复看,说你子不怕我还不起?
还不起有什么?大黄不屑一顾地说,不就十万吗?送给你又怎样?
丁宇跟二狗说难怪社会上的人会被那些混黑道的迷惑,那些人啊,冲动起来还是蛮可爱的。
大黄大怒,得了便宜开始卖乖是吧?信不信我将你按倒把卡片抢过来?
凭你?丁宇哈哈大笑:“整天熬夜熬得不成人形,我一巴掌你得到十丈外找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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