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这个人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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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ad2 酒楼后身院子宽敞,是比武的好地方,白灵月一路走来都在观察这个对手,看金羽的步态,觉得他的轻功应该一般,但下盘功夫扎实,练的是哪一家拳法,恐怕还要交起手来才能知晓。龙彬的功夫她是清楚的,自己三分功力就可以应付,那么他大哥的话,用五分力也就应该可以了。
十个回合下来,她意识到自己轻敌了,金羽武艺不俗,动作大开大合非常潇洒,一招一式都显示出大家风范,攻招并不凌厉却势大力沉,防守滴水不漏难找破绽,应该是师从多人,博取众家之长自成一体。而且从他的表情来看,还相当从容,也不是努力十分。白灵月所修习的武艺,招式朴素实用,以防守为主,极少攻招,见招拆招没有太多讲究,打起架来也不怎么好看,却在无形处见得智慧,往往能在保全自己的同时攻对手于不备。感觉到对手的不可小觑,两个人各自调整身形开始认真对待,一点点从手下留情到不遗余力,当她使出八分功力的时候,他已经明显捉襟见肘,一个闪身不及,胸口露出大片空荡没有保护,她的掌锋刚好切了进去。
指尖生生停在喉咙前面,他马上就要失去平衡,她收了手,抱拳:“金兄承让了。”
她盯着他的脸色,心里忽然冷了一下,她一向没有给男人留面子的觉悟,但对方是这个人她猛地在乎起他的感受来,武艺输给一个女子,应该觉得丢脸吧,尤其他的武艺已经很高了。其实她内力并不顶好,如果不是简单切磋不使内力的话,他大概也不会输给她。不知道目光是否出卖了内心,定定神发现他并没有尴尬和恼怒,站直了淡淡一抱拳,并未开口。
“大哥,白兄……呃,不……白姑娘……”在旁观战的龙彬有点语无伦次,实在是从来没见过金羽败阵,而且是败在一个女子手里。
“是金兄承让,而且败在旁的女子手中或许不该,但灵月这些年已罕逢敌手,金公子能接我近一百招,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,何况我们并未动内力……”她抱着拳,还是选择实事求是。
金羽摆摆手打断她,也对龙彬表示没关系,凤眼微眯看着她开口:“白姑娘的武艺,呆在这小小酒楼中,偶尔帮助些老弱妇孺,实在是可惜,这样的本领,应该用在适当的地方。”
她一下就明白了他要说的意思,而且这个男人正在非常强烈地吸引着她,她内心挣扎了一下,还不想放弃自己的原则:“灵月习武,全为了修身自保,能帮助弱者已经是非常满足,人不是物,适当不适当,有的时候要看人心。”
“人心?”他笑了一下,“须知这世上最难得的是人心,最难揣测的也是人心,白姑娘真的这么笃定自己的心吗?”
“旁的事或许不能,这件事没有疑问。先师曾教诲,习文习武都是为了自己,要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修炼,不可以被他人利用,更不能成为他人手中的工具和棋子。”她已经决定了,就不会悔改。
“这见解不失为高见,却与正统思想有些差别,敢问姑娘师从哪门哪派?”
“先师名讳不敢轻提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大多数时候无高低贵贱之分,每个人都有权追求自己理想中的生活,灵月只是认为,人与人之间应互相尊重彼此的见解。”
他又眯了眯眼睛,爽朗笑起来,说:“我现在,非常想和姑娘坐下来对饮上两杯,好好听姑娘赐教一番!”
“饮酒自当奉陪,赐教却是不敢当!”她也笑起来,“灵月希望金公子还能拿我当男子一般看待,因为灵月实在是已经做不来女子的样子了!”
而他,只是更加爽快地笑,过来拍拍她的肩。其实,怎么可能再把她当成男子?金羽在看到这个女子的一刻,就有一种“就是这个人”的感觉,听她说话和她比武,都进一步加深了这种感觉,他并不觉得武艺输给她丢人,却全然欣赏她身上的一切,而她的目光,也已经告诉他,她抗拒不了自己。
她也上前拍他的肩,大声说:“我今天定要与金兄饮个痛快!龙兄,请差店里一个伙计到我家去拿一坛五十年的陈酿来,我堂妹知道放在什么地方,或者,你亲自走一趟?反正我父亲已经回乡下了,你去把灵玉那丫头一起带来,我们大家同饮!”
她是明白,金羽说饮酒,是两个人的,但是她心里忽然有了挣扎,不是不希望和他单独相处,可是又抗拒,虽然她注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直过平静的生活,但她也不知道和这个人深交之后,命运会滑向哪里,这种未知感让人却步,而内心里涌动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力量,更让人害怕。
龙彬领命转身就走,金羽拿起他的扇子摇了两下,觉得这小女子也是滑头得紧,却并不表现出识破或者失望来,与她并肩进屋,边走边问:“只是五十年陈酿吗?”
“好酒要留着慢慢品。”她笑过之后匆匆低头,刚才这个笑太妩媚了,两个人都感觉到。
他看在眼里,心头一动,更多却是被她掩饰的神情逗到,忍着笑摇着扇子走在前面,他没有多少时间,却很有心情与她周旋。
这一晚过得相当愉快,四个人喝得很尽兴但都没有醉,说了许多开心的话,全无一句越矩,不过酒喝没了那一对小鸳鸯就独自去赏月了,扔下一对棋逢对手的男女,一时有点尴尬。烛光下,白灵月脸上的轮廓更加分明,也难得显得一丝恬静,金羽目光有一些灼热,盯得她小鹿乱撞,只是低头。
“我妹妹,不太懂事,金公子见笑了。”她干巴巴开口,想到那小丫头刚刚硬拉着龙彬出去,她心里就想把她掐死。
“很可爱啊,和彬儿倒是相配,彬儿是孤儿,我这个当大哥的理应早就替他到府上求亲,只是不知道令妹父母可在本地?”他看着她,觉得有趣,再如何不凡的女子,也有害羞的时候,而越是豪爽的人,害起羞来越是有趣。
终于聊到一个不关彼此的话题,她马上来了精神,说:“叔叔婶婶都在外面做生意,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,更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,这些事情本来拜托给我父亲,可是父亲今天刚回乡下,一切事情只有我来做主,这门亲事我应下便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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