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4章 善恶之分（二）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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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烈陷入了沉思。

他心中自然是不太服气的，在妖族的世界里，强大的实力才是根本，现在楚梦却要求他开始考虑弱者的处境，这与他千年以来建立起的世界观格格不入。

“主人觉得，弱肉强食不对吗？”

“不，弱肉强食才是世界的根本法则！”

这下虎烈更不明白了，既然楚梦认为弱肉强食是对的，为何还要说什么“强者的边界”？

楚梦看出了他的疑惑，轻笑一声道：“与你说个笑话，我曾见过有人宣扬所谓的大善，不可擅杀动物，反而提倡素食，因为他们认为动物都是有生命的，你怎么看？”

虎烈撇了撇嘴，“素食？草木就不算生命了？虚伪至极！”

“哈哈哈！……”楚梦大笑，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。

“你这夯货总算说了句非常有道理的话！”

收住笑声，楚梦做了个鬼脸道：“我也是这么认为的，每个生命都要生存，既然如此，那么杀戮就在所难免。即便自己手中并未沾染鲜血，难道远离屠刀和庖厨就能消弭杀戮？”

“既然每个生命都是需要靠其他生命的性命来存活，那么杀戮到底是好是坏就要从更深层次来评判。”

楚梦指着脚下的小草说道：“山中食草的动物，以草木花果为食，我们不以此为恶。”

他又指向虎烈：“你幼年时，也曾以山中野兽为食，我们也从不以此为恶。”

最后他再指向土刑：“可是换成了土刑要杀孙明神，我们却认为他是恶。虎烈，你告诉我，同样是杀戮，为何会有善恶之分？”

“因为土刑根本就不是为了生存，他只是为了自己的修为！”虎烈脱口而出。

“是啊，这就是区别！”

楚梦喟叹道：“生命最基本的需求是存在，因此以生存为目的的杀戮，我们默认是合理的，不存在善恶之分。可一旦不是为了生存，杀戮便有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。”

“草木金石也好，飞禽走兽也罢，只要开窍，就需要分清是非，这才有了善恶、正邪等等区分。人类为了生存，需要猎捕野兽，采集花果；野兽为了生存，需要猎捕其他野兽，甚至是人类，本质上并无区别。”

“可是同族之间，杀戮多半却是不正义的行为，你虎烈即便再拥护弱肉强食，也不会轻易杀害同族吧？”

“除非他要抢我的领地和老婆！”虎烈立即说道。

“但仇恨呢？妖族和人族之间，始终还是有仇恨的，这要怎么分辨善恶，难不成人族就一定是善？”虎烈抓住了重点，他有些期待楚梦会怎么回答。

“这样的仇恨是合理的，也是必然存在的！”

楚梦直视虎烈道：“我不像那些正道中人，觉得妖族就该被除尽，因为这个世间本就该是各种族群共存，没了妖族和野兽，人族只会消亡！”

“而你想说的善恶，便要从各自的立场来看。两族之间绝对不会认为对方是善，只有立场不同而已。”

“但人族一直在猎杀妖族！这可不是生存就能解释的！”虎烈针锋相对。

“虎烈，我们做个假设，如果妖族与人族的处境对调，妖族会如何对待人族？与现在人族对待妖族孰好孰坏？”

虎烈顿时语塞，因为他明白，要是这个假设成立，人族的处境只会比妖族更加凄惨。

“所以简单而片面的用善恶来形容两族的关系，是荒谬且毫无意义的。”

虎烈反击道：“那如果主人你看到妖兽袭击人族，会怎么做？”

“杀了妖兽，救下人族！”

楚梦这话说得毫不犹豫，斩钉截铁。

“伪善！”

虎烈有些愤怒，即便可能会激怒楚梦，他也忍不住将这两个字说了出来。

“这不是伪善。”楚梦摇了摇头道：“我说过了，这只关乎立场，不关乎善恶。况且我宁愿你骂我伪善，也不愿别人笑我迂腐。”

（x……x）右手一伸，赤雕冥鸦扇从袖口中滑出，被他握在手里，随后“啪”的一下打开，对着青龙令主就是一扇。

说时迟那时快，一直由火焰组成的赤羽红炎雕从扇子中飞出，急速掠向青龙令主。

但青龙令主的剑光更快！

碧绿的青龙剑带着剑光后发先至，一剑就削掉了赤羽红炎雕的脑袋，余势不减地向楚梦激射而来。

楚梦再次施展身法躲开，只是就在他刚刚现身几里外时，青龙剑已经掐准了他躲避的方向，距离反倒更近了些。

赤雕冥鸦扇再次一扇，这次是黑色的冥火鸦飞出，仍旧被一剑枭首，不过给楚梦争取了一息时间，让他能顾继续躲避罢了。

虽然有些狼狈，楚梦的脸上却没有惊恐之色，仍旧是冷峻的表情，只是再一次扇动赤雕冥鸦扇，飞出的却是一红一黑两只不同属性的火鸟。

而且这两只火鸟体型比之前更小，速度更快，身形也更加凝实。

青龙剑终于被拦了下来，和天上两只火鸟斗在一起，只是火鸟终究不是实物，坚持了盏茶时间还是被一一击破，在空中炸成两朵火花。

青龙令主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嘲讽。

就这也敢说要给自己一个体面的死法？要不是暗卫要活的，这阴沟里的老鼠自己直接一剑砍了肉身，再一剑砍了元婴，早就回东阳城了。

哼！反正暗卫找到不是这家伙，带回元婴也就够了。